[原创] 致天国里最亲爱的爷爷奶奶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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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7 09:30: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林明 于 2013-3-27 09:38 编辑

春风化雨培根基
桃李满园清芳芬
-----致天国里最亲爱的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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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你看它不管是在悬崖的缝隙间也好,不管是在贫瘠的土地上也好,只要有一粒种子,它就不择地势,不畏严寒酷热,随处茁壮地生长起来了。它既不需要谁来施肥,也不需要谁来灌溉。狂风吹不倒它,严寒冻不死它,干旱也旱不坏它。松树的生命力可谓强矣!”这是我当初初中语文课文《松树的风格》其中的节选,熟悉这段文字的人都会想到作者---陶铸。而这位曾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就是出生在我们家乡祁阳。但是可惜的是,他没有倒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残酷迫害中,含冤去世。
      那是个不堪回首的年代,那是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年代。这不仅仅是个人的悲歌,也是时代的悲剧,只能用浩劫、灾难来形容。我党最后对“文化大革命”正式的定论是——文化大革命是“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动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
      也许是祖上福音庇护,相对于众多领导者、学者名人被迫害致死,爷爷奶奶能像松树一样“狂风吹不倒它,严寒冻不死它,干旱也旱不坏它”,平平安安渡过十年浩劫,已经算是万幸了。因继承一脉相承的传统,爷爷被当成“地主后代”身份的揪出,“书香门第,教书育人”的爷爷奶奶也变成了“牛鬼蛇神、臭老九”。1969年,爷爷被造反派作为“地主分子”剥夺了教书育人的机会,扫地出门,清退回乡务农。奶奶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跟随爷爷下放劳动,回到了当年老祖宗建造大宅院的下马渡乡官塘湾村,第八生产队。是年,爸爸初中毕业,也下放成了“知识青年”。
     文革对爷爷奶奶、爸爸叔叔两代人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爷爷奶奶放下了教鞭,扛起了锄头,和庄稼泥巴打起了交道。两位叔叔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因成分不好,也双双辍学。爷爷和满爷爷(爷爷的弟弟)更是时常被带上纸糊的高帽子或游街游乡或出席批斗大会或关押牛棚,这种对人格尊严的严重侵犯和粗暴践踏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现在出生的人很难想象,在那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一顶“地主分子”的帽子,就犹如一道难以卸下的紧箍咒一样,牢牢地扣在你的头上。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如何奋斗,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它给你带来的沉重灾难,无法改变你任人欺侮、任人咒骂、任人驱使的不公正的命运。虽然备受屈辱、低头做人,但是他们还是乐观向上。爷爷奶奶就如傲立风霜的青松,虽然身处逆境,但忍辱负重,坚强勇敢的活着。
      如果历史可以回头,那么曾经很多荒谬的事情就会不堪一击。如今的我早已光荣地加入到千千万万共产党员的行列,这在那个年代,作为“地主后代”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但愿这种人间闹剧和悲剧永远成为历史的陈迹,绝不在中国的大地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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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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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年轮回到1977年。那年,中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因文化大革命的冲击而中断了十年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中国由此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春天。那年,我们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哇哇落地了,爷爷奶奶开开心心地迎来了第一个孙子。真的很庆幸,自己躲过了那段沉痛而悲催的历史;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降落在这个书香门第、虽然清贫但充满温暖的大家庭。
      翌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开始拨乱反正,随着“成分”这一历史词语退出舞台,人们终于能够真正平等、自由地书写自己的人生。爷爷奶奶也得到了彻底平反,终于熬过了痛苦的艰难岁月,走出了人生的最低谷,摆脱了压在头顶的“地主分子”沉重帽子,带领全家开始奔向了令人憧憬的康庄大道。爷爷奶奶因为工作的原因,搬到了县城生活。而我在乡下老家的老屋里,渡过了我的婴儿时期。直到五岁,为了我的成长,爸妈才把我送到爷爷奶奶家里。
     这里不得不说说我的父亲母亲。当年的父亲,一个下放知青,虽然家庭出身不好,但依然盖不住骨子里的斯文儒雅、英俊帅气、朝气蓬勃,风华正茂。母亲,贫农后代,绝对的根正苗红,白皙的肌肤,乌黑的麻花辫子,明眸善睐,能歌善舞,还参加了公社的文工团,追求者之多可想而知。在农村泥土的清香中,他们两情相悦,自由相爱了。因父亲成分不好,母亲家的亲戚反对甚多,但是母亲认定了父亲,铁了心要跟着父亲。他们之间的爱,纯朴得犹如生长在土地上那一垄垄沉甸甸的水稻,没有丝毫的杂质和空穗。随后,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百折迂回,当我这颗饱满的稻谷成熟落地,平息了所有的争论非议。
    我出生后,母亲还要下地捞工分,营养又跟不上,奶水严重不足,我总是饿的嗷嗷直哭。当时老家地处闭塞偏远的农村,村里只有一个合作社,只供应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根本没有营养品。母亲不得已抱着我在村子里到处找年轻的妈妈们讨奶喝。爷爷奶奶也是听在耳里急在心里,但是70年代末,县城里物质也极度匮乏,于是爷爷托他的亲妹妹、远在北京工作的姑奶奶帮忙。真是雪中送炭,好心的北京姑奶奶从遥远的首都给我寄来了价格不菲的牛奶粉,总算帮我渡过了“口粮荒”。长大后,母亲总是开玩笑说我长得皮肤黑,是小时候吃牛奶的缘故。现在想想,地处江南的我,能堪比北方人,长到一米八五的个子,比父亲母亲都高出一大截,应该和小时候吃奶粉,底子打得好有很大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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